付晒花满脸忧虑地说道:“水金啊!咱们那孙子才多大点呀,你这就要让他们分家单过,街坊邻里知道了不得笑话我们?再说了,这样对待儿媳妇也太不公平啦!”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着头,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邹水金则紧皱着眉头,没好气儿地回应道:“哼,你懂什么呀!你难道忘了前两天信用社来人到咱家的事了?那字可是你亲手签的呢!”

        听到这话,付晒花无奈地苦笑着回答:“我们家如今连粮食都快没了,哪有东西能分给他们啊?”

        邹水金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嚷嚷起来:“你光知道心疼你儿子,你再看看!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吃饭的嘴一张比一张大,可真正干活挣钱养家的又有几个?以前风英还没出嫁的时候,好歹还能帮我分担一些家务和农活,可现如今就剩我一个人累死累活地操持着整个家,这日子可咋过哟!还有那个伟民,成天啥事不干,就闷在房间里写写画画的,难不成他还想考个状元回来?都是被你给惯坏的!依我看呐,明天索性把他也分出去得了,眼不见心不烦!”说完,她像是终于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似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这个人啊!怎会如此这般无情无义呢?伟民到现在连个媳妇都还没娶上,你居然想着要把他分出去单过?真亏你能想得出来呀!你这……”付晒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用手指着对方,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有些颤抖。

        邹水金却一脸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了付晒的话:“哼!伟民那小子整日里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不分出去让他尝尝苦头,难道还要继续惯着他不成?你瞧瞧小施家的那些儿子们,年满十八岁后就统统被赶出家门,啥都不给留,就连住的地方也没有。可再看看如今,他家的儿子个个都已自立门户,成家立业不说,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尤其是他家那个与伟民同岁的小儿子,前年就被撵出了门,现在在外边打工挣钱,不是照样混得风生水起嘛!我们家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下去啦!别再多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一大清早,我就去你弟弟正元家里,请他过来帮着给他们分家。顺道呢,我再去坝头那边购置些碗碟和铁锅之类的厨房用具。”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未完全亮起,邹水金便急匆匆地出了门,朝着甘坑妹夫家赶去。一路上,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次请妹夫来当儿子分家见证人。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与此同时,邹建民也早早地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今天他要完成一项重要任务——另起炉灶。这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干的活,通常得由经验丰富的泥工老师傅操刀才行,但为了节省开支,邹建民决定自己动手尝试一下。毕竟,他对自家原来的炉灶样子还算熟悉,照着那个模样砌应该不会太难。

        说干就干!邹建民先在家里翻找了一番,发现正好还有些砖块可用,这样一来就不必再花钱去购买了,能省下一笔小钱呢。不过,光有砖块可不行,砌砖还需要用到沙子、水泥和石灰等材料。想到这里,他放下手中的砖块,赶紧出门前往虹桥供销社。

        到了供销社后,邹建民精心挑选了一包质量上乘的水泥和一包洁白细腻的石灰。付完钱,他扛着这两样东西马不停蹄地赶往附近的河滩。在河滩边,他挑了满满两担沙子,那沉重的担子压在他肩上,让他每走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但一想到即将完工的新炉灶,他咬咬牙坚持住了。

        接着,邹建民又来到自家的地里,熟练地挥动锄头挖了两担黄泥巴。将这些黄泥巴运回家后,他把一部分泥巴倒入一个大盆里,加入适量清水,然后挽起裤腿跳进盆中,用双脚不停地踩踏那些泥巴,直到它们变得十分黏稠为止。

        做完这些前期准备工作,邹建民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稍作休息,准备迎接接下来更为艰巨的砌灶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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