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邹建民和邹建武坐在院子里,聊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们从邹建武的大学生活聊到未来的梦想,从过去的点点滴滴聊到人生的方向。邹建民不断地给邹建武传授着自己的经验和心得,告诉他在大学里要如何学习、如何与人相处;邹建武则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夜渐渐深了,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但他们却丝毫没有困意,依旧沉浸在这美好的交谈中,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住了脚步。

        在一个布置简单却显得温馨的房间里,灯光昏黄而柔和,邹建武一脸崇敬地望着堂哥邹建民,眼神里满是崇拜。他双手不自觉地交叠放在身前,身体微微前倾,激动地说道:“老大啊,我跟您说,今天听老大您这一席话,那简直就像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了明亮的灯塔,胜读十年书啊!以前我脑子里那些乱糟糟的想法,就跟一团乱麻似的,怎么也理不清。可您这么一开导,就像有一把锋利的剪刀,‘咔嚓’一下,把那乱麻都剪断了,让我茅塞顿开。以后我照着您说的去做,肯定能少走好多弯路,这真是受用无穷啊……”

        邹建民坐在一把略显陈旧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向后靠,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听到堂弟这番话,他心里既欣慰又有些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双手摊开,声音有些低沉地说:“土星啊(邹建武的外号),大哥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啊。这几年大哥时运不佳,干啥啥不顺,生意场上处处碰壁,兜里是真没几个子儿了。我应该好好奖励你一番的,可现在实在是拿不出什么东西来,你多理解一下,大哥这心里啊,就跟针扎似的,汗颜呐!”说着,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脸上满是不好意思。

        邹建武一听,连忙摆了摆手,爽朗地笑道:“老大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邹建武是那种只看重钱财的人吗?那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了还能再挣。可老大您这一番肺腑之言,那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宝贝啊!有老大您这一声祝福语,就好比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我心里头暖烘烘的,感激都还来不及呢,哪还会在意那些东西呀。”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模样坚定而又自信。

        三天后,邹水根家那可真是热闹得不像话。一大早,鞭炮声就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红色的纸屑在微风中肆意飞舞,仿佛也在为这喜事欢呼雀跃。院子里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的气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一个个大圆桌整齐地摆放着,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香气扑鼻,引得人垂涎欲滴。今天是邹建武考取大学的答谢宴,亲朋好友们就像约好了似的,从四面八方一个个都前来祝贺。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彼此热情地打着招呼,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院子里。

        邹建民此时正坐在自家那昏暗又狭小的屋子里,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和无奈。他浑身上下身无分文,兜里比脸还干净。平日里,就连抽烟这么点小开销,还有买酱油醋这些生活必需品的钱,都是厚着脸皮跟小卖部老板赊账来的。如今,叔叔家摆答谢宴,这是个大场合,可他却两手空空。他心里反复琢磨着,要是去吃这宴席,没带红包和礼物,就这么干巴巴地去,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啊?到时候坐在饭桌上,面对那么多亲朋好友,他怎么能咽得下这顿饭呢?可要是不去,叔叔的脾气他太清楚了,肯定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说不定还会在亲戚面前说他不懂事,以后他在家族里可就更抬不起头了。他越想越心烦,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邹建文在院子里忙前忙后,可眼睛却时不时地往门口瞟。按大哥的为人来讲,他向来是个守时又重情义的人,遇到这种场合,指定会提前来帮忙的。这不,时间都快到了,大家都陆陆续续地上桌准备开席了,却还是没有看见大哥的身影。邹建文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呢?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于是,他赶忙走到父亲邹水根身边,一脸焦急地说道:“伯!建民怎么没有来喝喜酒?这都快开饭了,不会是路上耽搁了吧?”

        邹水根一听,也觉得有些奇怪,皱了皱眉头,连忙吩咐道:“毛兔,你去看看,叫他上来喝喜酒,把你大嫂也一起叫来。大家都在,就等他们两口子了。这大喜的日子,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才好。”邹水根心里想着,都是一家人,哪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不来呢。

        邹建文得到父亲的指示,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撒开腿就往邹建民家跑去。

        一路上,他心里还在猜测着大哥到底为什么没来。是不是家里有什么急事走不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不一会儿,他就跑到了大哥家。

        刚一进门,就看见大哥和大嫂正围着炉灶,准备烧午饭呢。那炉灶里的火噼里啪啦地烧着,可在邹建文眼里,却显得那么刺眼。他连忙提高了嗓门喊道:“建民!你什么状况?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们了,你们还准备烧饭?我伯都念叨好几回了,就盼着你们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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