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筠连忙从座位上起身。

        “不,”她浑身的疲惫因为石璧的一句关心而凭空消失,“我不累。我虽然不像石总管一样、在调兵遣将时也能气定神闲,但也不至于娇弱到承受不了这一路的风雨。我恨不能即刻赶到橡城,就算为此竭尽全力也值得。”

        见刘筠一脸正色,石璧反而越加放松。

        逃出西二营、赶往东一营时,他在亲兵面前笃定如山,实际战战兢兢。刘筠和俞溢的小动作虽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但也没有被他放进心里去。因为他根本无暇顾及。

        直到他成功从东一营借来兵马,前路变得明朗,他心里也有了两分安定。再次遇见刘筠,他鬼使神差答应了刘筠同行的请求,甚至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面对鲎蝎部这样强大的敌人,小姐却从未想过退缩,单凭这一点,小姐就值得钦佩。”石璧的恭维带着几分真心,也显得很入耳。

        刘筠喜不自胜,但仍谦虚说:“石总管谬赞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石璧很少称赞别人,也很少见到别人对他露出真诚的笑脸。

        兵士们见到他时往往噤若寒蝉,军督府里的其他将领见到他时只有面红耳赤的争执和横眉竖眼的憎厌。至于那些谄媚的嘴脸,他看一眼都觉得无比恶心。

        他察觉到,刘筠对他的爱慕并未随着朝霞消逝。

        寂静的黑夜也掩盖不了一颗爱慕之心发出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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