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想害我,也得挑时候。”他不再恶声恶气,但不减坚决,“现在谁不知道厉鸣是因为容圣女无能、援助不及才无辜惨死的?他们容氏要是敢专门针对厉氏子弟下手,这仇就结深了、结死了。现在,他们倒还怕我挑事呢!根本没人敢来招惹我。”

        厉公子话一说完,老随从就抢着反驳道:“那都是面上的不敢,实际上,他们巴不得公子出事!这里荒郊野外的……茹副尉要是好心,怎么会派公子一个人去查探林子西边出现的不明烟火?要是碰上一伙贼人,公子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

        “你瞎说什么!走了这么远,连个人影也没看到,哪里有什么贼人?”厉公子呵斥了老随从一句,接着才说出他的看法,“肯定是我们这队人里头有人耐不住行军艰辛,偷偷溜出来开小灶、吃独食了。我敢说,肯定是容讷他们那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干的。”

        老随从也固执,仍旧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劝道:“唉!公子明知道容氏那几位公子品行不好,何苦去和他们为难?这不是白白给自己惹麻烦吗?”

        “抓住违令生火者岂是我自己给自己惹麻烦这么简单?要是害得我们队伍的行踪被卫府发现、拖累大计,容讷几人才真是死不足惜!要是在这件事上当了缩头乌龟,那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厉公子大义凛然。

        老随从终于被说得哑口无言。

        厉公子恢复了志得意满。

        二人继续前行,过了一会儿,便将低矮的灌木甩在身后,迎头走入一片茂密的树林。

        天光突然昏暗下来,鹧鸪鸟的啼叫变得一声急过一声。

        “咕咕、咕——”

        “这叫声,”老随从走得气喘吁吁,顿了顿才把话说完,“听得我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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