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蓬没有拆穿妻子的谎言,而是踩着田间的泞淖缓缓走向田垄。

        见此,妻子吕氏微微一笑,烦乱的心绪也被笑容掩藏起来。

        “你看你,要是着了风寒,可没人替你受着。”吕氏用衣袖为走近她身旁的丈夫擦汗,一边关切,一边絮叨,“别人不知道的,还当你才是我爹的亲儿子呢。家里上下,就数你们两个人最担心地里的活干不完、误了农时,到时候收成不好,叫一家老小都去喝风……哎,现在的日子哪里能和从前的比?”

        阿蓬没有接话,只是扭身走到排水的沟渠里洗净了手脚。等到穿上草鞋,他才问妻子怎么不使唤大儿子来跑腿传话。

        吕氏想了想,解释说:“雨天路滑,丰儿又毛手毛脚的……我怕他贪玩、一出家门又跑个没影,这才拘着他。”

        阿蓬沉默着接受了妻子的说法。

        就在吕氏打算继续说些家长里短时,阿蓬嘴里突然冒出一番没头没尾的话。

        “他下次再来,你别留他,直接请他回去就好了,不用特地到地里来找我。他们知道我是认真的,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吕氏竟也听得明白,阿蓬话里的“他”指的是前天来的客人。

        她连忙纠正说:“不是,今天来的不是前天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