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摸摸她的头顶,旋即指着忠烈碑对甜宝道:“想你爹了就来这石碑看看,有难处了就去府衙找我。”

        不待甜宝开口,江海媳妇赶忙道:“大人给咱发了那么些银钱,咱生活挺好,没什么困难。”

        陈砚仰头看向江海媳妇:“家中可还有兄弟?”

        “还有个小叔子在贸易岛当劳力挣钱,公公早年就没了,婆婆腿脚不好,留在家里。”

        因陈砚坐在地上,江海媳妇虽是站着的,却不敢俯视陈砚,只能低垂着眉眼,颇为局促。

        陈砚心情沉重道:“是本官考虑不周到,才让他们丧命。”

        他当时已隐隐觉得一切太顺,就该做足准备,多派些船跟着度云初一同前往南潭岛,也就不至于死这么多人。

        呈送到他面前的只是一串伤亡数字,可每一个数字后是一条人命,更是一个个家庭。

        一旦他为了开海,将此次与海寇之战压下,这些人的荣耀就只有这一块石碑。

        陈砚能找出无数个理由来顾全大局,隐忍不发,唯独在这些民兵的家人面前,他抬不起头。

        江海媳妇赶忙道:“民妇不懂那些,民妇只知大人是好官,大人来了松奉,我们能填饱肚子,孩子她爹能领军费。孩子她爹活着时和民妇说,大人招安了他,他这条命就是大人的,只要大人用得着,尽管拿去便是,左右他还有兄弟,死了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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