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断了臂的残废,还能指望什么呢?往日的雄心壮志,仿佛都随着那条胳膊一起,留在了天门关外的战场上。我整日里无所事事,只觉得人生灰暗,前途渺茫。于是......便开始酗酒。”
浮沉子闻言,叹息摇头道:“唉,世事无常啊,天门关之事,道爷还是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的......你虽然有责任,但是......不能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你身上啊,当时毕竟情况复杂......看来这鸟朝廷......始终是这样的......没什么改变!”
韩惊戈并未答话,似乎认命了一般。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粗糙的酒卮和那盅简单的毛豆,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时回京,一无亲人,二无故旧,也还未见到丌伯,那些暗影司的人,虽然表面恭敬我,但私底下的议论,我却听得清楚,他们说我不过是仗着父亲的功劳,所以放犯了大错,却安然无恙,那议论中的不屑,深深的扎着我的自尊.......可是,人言可畏啊,我不想辩解,因为没有意义,所以,只有喝醉了,一切都随他去吧!......”
韩惊戈幽幽的说道。
“我不是在这种安静的地方小酌,而是去京都那些最喧嚣、最混杂的酒楼歌肆。龙台城里有条被百姓戏称为‘销金河’的地方,两岸遍布着青楼妓馆,夜夜笙歌。”
“我那时,便常常混迹于其中一家名为‘醉仙居’的酒楼。不是去寻欢作乐,只是......想用最烈的酒,和最嘈杂的人声,来麻痹自己,忘记断臂之痛,忘记前程尽毁的绝望。”
“呵呵......其实也未尝不是一种态度,醉了,什么家国天下,什么责任热血,都可以暂时忘记......或许也就不那么痛苦了......”
不知为何,浮沉子竟少有的郑重,一脸心有戚戚焉的神色,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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