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淡之今日前来,正是为了赋税之事。

        “谢尚书,我听说令君有意恢复度田收租制,今后按亩收取田租,不知尚书可有耳闻?”褚淡之既是侍中,又是国舅,地位远高于谢瞻,但依然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

        谢瞻身为刘义真的亲信,又掌管贡税租赋,如何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坦言道:“确有此事。”

        褚淡之大急:“哎呀!当年晋室推行度田收租,惹了众怨,不得以才废止,谢主簿何不劝阻令君。”

        谢瞻没有急于回答他,而是跟他算起了账:“每亩良田可出粮十斛,贫田亦可出粮三斛,纵使度田收租,每亩良田需要缴纳的田租也只是贫田的一成,假使侍中家有良田万亩,一年可得谷粮十万斛,又何惜三千斛的田租。”

        十万斛的收获里,交出三千斛作为田租,看似不多,但在现行的‘口税米三斛’的制度下,褚淡之纵有万亩良田,也只需要按照家里的丁口,每人缴纳三斛米。

        丁口非指女眷、奴仆、婢女,而是家中的成年子弟。

        “谢主簿说得轻巧,一年三千斛,十年便是三万斛。”褚淡之苦笑道。

        康献皇后褚蒜子曾经三度临朝,听政四十年,在此期间,娘家倚仗她的权势,吞并的土地何止万亩良田,也难怪褚淡之最先坐不住。

        谢瞻却道:“我在接任度支尚书之前,令君就曾说过,不当家不知盐米贵,如今士族豪强大肆兼并土地,朝廷收到的田租日益减少,我亦感触颇深,如今已是迫在眉睫的时候了,再不恢复旧制,国将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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