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安置费,他第一次身上带了三四百块钱,手紧紧捂着口袋,大高个缩着肩膀左瞅右瞧,贼眉鼠眼的,好似街上的人都能跳起来抢他的钱。
红兴文和孔修伟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同手同脚,一个满脸通红。他们虽然上班不用下乡,却只是学徒工或临时工,每个月工资也就二三十块钱,还得往家里交一部分,除了发工资的时候,兜里哪里超过十块钱的。
齐跃进被兄弟们没出息的模样给逗乐了。他挨个给了一巴掌,“待会别人该举报你们做贼心虚了。这是咱们正大光明得来的钱,给我挺直腰背,好好走路。”
被他这么一拍,三个人这才舒坦,浑身松懈下来,继续吊儿郎当、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他们有钱,他们是大爷!
中午回家的时候,齐跃进扛着一个大纸箱子,提着一个鼓囊囊的包。
“齐小九,你这箱子里装的啥?”一个好事的大娘扯着嗓子问。
齐跃进笑着拍拍箱子,“蔡大娘,您不认字还看不出来这上面画着什么吗?”
“总不能是缝纫机?”另一个婶子迟疑地问,“齐小九,你才多大啊,就要结婚置办彩礼了?你不下乡了?”
“不会是有哪个姑娘看你长得好,让你入赘免去下乡吧?那你爸妈肯定不愿意……”
这些大娘婶子们酸溜溜地问。齐家老两口是真享福啊,八个闺女替他们养儿子,要啥有啥,缝纫机说买就买!
“是缝纫机,朋友给搞的票。家里找亲戚借了点钱。这不是我妈身体不太好,总是在家里糊火柴盒,腰酸背痛腿抽筋吗?就给她另外找点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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