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外带透明玻璃罩,有聚光防风的效果,点着后一团光把堂屋照亮。

        众人看清小偷的面容,二十来岁的年轻后生,头颅低低垂下,眼角有泪花。

        啪啪!

        罗师广狠狠甩了小偷两耳光,怒斥道:“敢翻人墙头学做贼,不敢抬头见人?王八犊子,丢你祖宗的脸。”

        “望着像周老太太老二家的儿,小名叫啥建业。”罗师进道,“他一大家子今个来看电影的不少,支书也在,都叫来过堂,看他们羞不羞,家里出这样的混账孩娃。”

        “伯,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周一新瞬间崩出眼泪,“我不该喝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别喊俺爹,他会打死我的。”

        “打死你正好,有你这样的不孝子,不打死得被你气死。”罗师广道,“学云,别给他留面子,把人都喊来,不然这王八羔子不长记性,将来还惦记偷偷摸摸。”

        “不要啊,伯,你打死我打死我,别喊俺爹来,别啊。”周一新声音凄切,在幽静的夜里格外渗人,好像某种动物在惨叫。

        可罗师广几位并不买账,指着他鼻头痛骂,时不时还要甩巴掌,敲脑壳。

        “我去打谷场,留住国宏叔和他爹,其他人还是不要惊动的好。”罗学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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