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护卫一个箭步蹿上前,双臂如铁箍般死死锁住郑元璹的腰,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他这位主子此刻的力道,竟比拉车的犍牛还要蛮横。
其余护卫纷纷拔刀,刀锋与百骑的刀刃在空中相抵,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惊得檐下栖息的麻雀扑棱棱飞散。
郑元璹的目光越过人墙,像两柄烧红的锥子,狠狠扎在那道暗红色的门槛上。
几具盖着草席的尸体正被百骑抬出,青灰色的家奴衣料从席角垂下,沾染的血渍在晨光里泛着粘稠的黑红。
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几乎要冲破皮肤:“尔等逆贼!看清了!这是荥阳郑氏的府邸!五姓七望的门楣,岂容尔等放肆!”
“逆贼!尔等逆贼!”
他奋力挣扎着,锦袍前襟被扯得歪斜,露出里面汗湿的中衣。
唾沫星子随着怒吼飞溅,落在护卫手背上,烫得人心里发颤。
“郑氏伏击百骑,理当诛之。”
百骑队正往前一步,玄甲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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