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

        他毕竟是文官出身,对财货利弊的敏感度比苏定方和黄春要更敏锐些。

        随即,他向众人解释起这位赵德言的来历:“此人本是汉人,中原战乱之时,他弃了故土北投突厥,竟被颉利可汗视作心腹,委以重任。”

        “说起来,他的定位倒与汉朝时投奔匈奴的中行说有些相似,只是论起能力和手段,比起中行说可真是天差地别。”

        许敬宗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屑:“此人生性极其贪婪,仗着颉利的宠信在突厥境内恃势专权,不仅逼着各部落改易旧有的风俗习惯,还添设了许多繁琐苛刻的政令,早已让突厥各部落怨声载道。”

        他接着补充道:“如今恰逢今年冬天又赶上了百年难遇的大雪,雪深足足有几尺,草原上的牲畜冻死了大半,再加上连年的饥荒,突厥的百姓早就到了饥寒交迫的地步。”

        “颉利的牙帐府库定然空虚,拿不出钱粮赈济,所以这赵德言便趁机谏言,要向各部落征收重税,这才让突厥内部彻底炸开了锅。”

        “如此一来,突厥内部上下离心,怨声载道,各部落纷纷反叛,突厥的兵力也就此日渐衰弱。”

        老许日后不愧是能做上宰相的人。

        能结合羊皮纸上的内容看出这些门道来,属实不易。

        温禾捻着下巴,心中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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