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内部事务,裴敦复自然无从了解,他这会儿还沉浸在被张岱才情震撼当中,闻言后连忙摆手说道:“张舍人实在是太谦虚了,令郎雄才使人惊艳。下官既居此职,举才是我本分,今能试此俊彦,乃是下官荣幸,岂敢自谓劳烦!”

        张岱也从席中站起身来,向着张均说道:“阿耶舐犊情切,常常恐儿事不达义、人前有失。大父谓此情虽深,但也妨儿成长,因此让我应试之后再告阿耶。阿耶担心我才高众妒,但也总不能久隐不出……”

        一旁席豫听到这话后便也笑起来:“珠玉之才生于阶前,谁人不爱之惜之?张舍人有此情怀,人之常情,但也应当相信时流或非尽拥倾世之才,容人之量则人皆有之。”

        “席员外所语,斯是良言。对于此子,我的确关心情切,管教过甚。”

        张均听到这话后也是心情复杂得很,他长叹一声后又苦笑道:“但有的时候,人心之深莫能猜度。譬如今日,此子于此便滋惹不少喧扰,甚至都扰及省中相公。相公趋我来问,亦莫敢拒,或有降责,我父子恭受。唯连累两位受诘,心实不安。”

        张岱听他老子这一番话,心内不由得暗叹世上一无可取之人果然罕见,张均虽然是个大糊涂蛋,关键时刻拉队友上船的鬼点子也是有的。

        果然在听到张均这么说后,裴敦复便先开口道:“今日事亦下官本职,李相公若咎,下官亦难处事外,无谓受谁连累,亦应入省自白!”

        “选人哗闹,或因误会,也并非因此。张郎应试,勿扰选事。相公既然查问,我亦应据实以复,自当同去!”

        席豫也开口说道,他自知这件事是韦坚搞鬼,如果被宰相李元纮将此处置定性,那么处事不公、以致选人哗闹的锅便也要扣在他的头上,因此当然要入省辩驳一番。

        “既如此,那便同去!”

        张均见有人帮自己分担问责,心内自是高兴的很,他担心若再拖延两人或会改变心意,当即便又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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