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要谢你保全我文名?”
听到这回答,张说当即瞪眼怒喝一声,他抬手便要抓起书案上的砚台,但又转向书镇,触及之后又摸向毛笔,见笔锋上还有墨渍未干,末了只是挥手重重拍在案上大吼一声:“小子大胆!”
张岱斜眼暗窥他爷爷换了几个东西都没舍得砸向他,最后只是自残泄愤,大不同于日前抡起凭几便砸他老子张均那架势,一时间也颇感动,连忙又顿首道:“我知此事欠妥,也没敢多做,尤其家变之后,更是一次都没有再做。”
“一次都多!”
张说手掌拍桌子都拍的又麻又疼,气呼呼的连连喘气平复一下心情,然后才又问道:“收钱多少?都做了什么花销?”
“每一篇都在一两百贯之间,收来钱帛也没敢浪使闲用。日前告奉于族学的钱物,便是如此得来。否则凭我亡母所遗,哪得这么多钱物……”
张岱连忙又低头说道,我虽然做了错事,但却一分没敢花,还拿回家来给你儿子填窟窿。
张说听到这话,神态微微一缓。他这些年在朝为官,只有圣驾驻跸东都时才会回到洛阳家里,对于此间的家事的确所知不多,但近来也清楚这小子之前在家里倍受冷落。
虽然被气得肚子疼,但他细想之下还是有几分怜意。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又忿声道:“你大父名满天下,文竟作此贱卖。以此得回的钱帛,全都交回家里,惩你不识行情!日后再敢如此用诈欺人,决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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