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的话外人不方便说,自家人却热衷拆台。

        张说这里话音刚落,坐在席中的女婿卢政却望着张岱开口笑语道:“六郎少时守静、寂寂无名,就连我往来门下,亦不知有此少俊。动则一鸣惊人,去岁至今声迹屡闻,而今更得殊荣,着实令人艳羡。

        在堂除了亲友长辈之外,更不乏渴于扬名立功却无计可施的同流后进,六郎理当将自己的功绩心得与众分享,诸后进哪怕不能奋而共进、比肩媲美,受此指点迷津后,也能有所体悟,知向何处用功啊!”

        其他年轻一些的宾客们闻言后也都纷纷拍掌附和,起哄着让张岱分享一下成功经验。

        与其说是请教,其实更像是刁难奚落,毕竟多少立朝大臣都还未获得爵位,张岱区区一个少年便先获封,他又能有什么功绩可配得上这一份殊荣?

        张岱闻言后便微微皱眉、瞥了卢政一眼,他也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这个小姑父,让其当着一众宾客们的面来拆自己的台。而且不只是这个卢政,就连他那小姑妈、他们这两口子,都有点跟自己拿劲的意思。

        不过他也懒得往深处去想,只是随口回答道:“所谓功绩心得,大父已有陈述,无非忠义二者勇于争先、努力表现而已。当今圣人英明神武、胸纳星汉,屡屡诏求贤遗,人间才流逢此盛世、遇此明君,何谓迷津难出?又需受谁指点?”

        这番回答直接把众人的起哄都给堵了回去,他们再怎么不服气,总不好再说自己连忠义之道都不识,还需要向旁人请教。

        “六郎太谦虚了,忠义之识人所共用,但于此道所行却长短参差、各有差别。”

        其他年轻人们或还不忿于张岱得宠,但他的同年们却都是心悦诚服,王昌龄在张岱说完后便又开口说道:“某等不及卢郎亲戚缘深、情义早结,今春省试才作结识,放榜之后同行东出。

        沿途所见六郎事迹种种,皆深有感触。去岁淫雨河溃,南北生民痛失桑梓、嗷嗷待哺,天下口称义气者不乏,肯于躬身施救者寥寥。六郎去岁省试未已便已经布划救灾,得救者数以万众。某等同行,亦幸与事,梁宋之间救济数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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