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褒又是什么人?竟然让其香火兄弟仗势狂妄至斯?”

        事情若跟自己无关,张岱也懒得过问,可是现在就连一个伶人都敢趁着酒劲挑衅自己,那他总不能避而不应。

        “协律请息怒、请息怒,某等优伶结社只是互学艺能、扶弱助困,绝无恃此仗势欺人之意。香头刘阿兄也一直告诫某等一定要勤恳学艺、恭谨待人,这雷四宝如此狂妄,绝不是仗的香头声势,而是他家自有所凭。”

        那太乐博士徐某听到张岱问起他们香头的语气颇为不善,忙不迭入前叩首道:“这雷四宝老蚌生珠,家中诸女俱伶俐喜人,并有女子得幸贵邸,所以才有此狂态、目中无人!”

        这么短时间就听到两种说法,张岱也不由得暗自感叹这太乐署真是庙小妖风大。究竟哪一种说法属实,他也懒得深究,只是又吩咐道:“杖刑之后再将此徒枷于台上,日落后才许放开!”

        说完这话后,他见天色仍早,便又着令再招一部伶人入内来继续考校课业。

        据录事赵岭打听来的消息,他同署那位协律郎马利征,因为乐悬院乐器短少,又被打发去将作监与少府监协调补充去了,没个几天时间怕是回不来。

        所以张岱便打算先守住督查课业这一项干上个几天,把太乐、鼓吹两署伶人艺能水平先掌握大概,等到那位马协律回来后再去了解其他事务。

        他这里继续督查课业,而外间的热闹也没有减少。

        那鼓手雷四宝结结实实挨了十杖,酒也被打醒了,人倒是安分了不少,也不再吵闹,可当见到自己被杖刑完毕后还要被刑枷示众,他顿时有些忍不住,连连喊叫道:“我知罪了、知罪了,求协律饶恕!”

        这家伙性情桀骜,平日里在伶人群体们人缘也算不上好,此时看其倒霉,人群中不无伶人拍掌笑语道:“雷四宝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作课之日竟然还敢饮酒!今日果然遭罚,想要免责,何如将你家新养成的女子献于协律,或得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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