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张岱便又连忙轻声问道。
“这倒没有,只是家中另有别事烦恼,不是大事……”
严挺之先是含糊的应了一声,旋即示意张岱坐到近前来,才又叹息说道:“当下只是外授登州,已经算是幸运了。须知中书最初是有意将我出就岭南泷州,杜相公一番奋争之下,尚未将我逐过淮水。今往海滨试着紫袍,临民称威,亦是一幸。”
泷州地处岭南,不只距离长安路途遥远,更是在去年爆发了一场席卷岭南四十余州的叛乱,岭南泷州豪强陈行范因不满朝廷将之迁离乡土任官,潜逃回乡发动叛乱。
朝廷又以杨思勖为统军大将,统率岭南诸路人马围剿镇压,在开元十六年底才扑灭这一场叛乱,只是在泷州当地仍然还有不少残余势力还未扫除干净。
在这样的情况下朝廷将严挺之派往泷州任官,无论严挺之有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体现出的恶意则是非常明显的。
登州虽然地处淮水以北,但却位于山东的最东端,户数两万多,属于一个中州。按照大唐官职,中州刺史属于正四品上官职,相较于门下省给事中还算是升职了。
而且朝廷虽然规定散官三品才能服紫,但是对于外派的州刺史、都督等官,为了彰显朝廷命官的权威,哪怕散官未达三品、五品,也能借紫借绯。
可是跟在朝中主持门下省事务的给事中相比,登州刺史的职权无疑是遭到了极大程度的削弱。严挺之这么说,也不过是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罢了。
“可惜可惜,李相公下手太快。若是能够松缓一些,或能为座主谋事于汴宋之间,诸同年得于座主上下呼应,更加便于播善政于河南!登州毕竟还是太远了,难有作为。”
张岱忍不住叹息道,他诸同年多数授职于河南几州,如今灾情已经过去,各地都在积极的安抚民生、恢复生产,严挺之如果在这时候被发往河南担任一州上佐,有此上下呼应,无疑能够更加贯彻自己的施政理念。
严挺之倒是很豁达,闻言后便笑语道:“事情哪能尽如人意,既然有了这样一个结果,那便要积极谋算。登州虽然地偏,但却有鱼盐海运之利。杜相公常言东北二蕃日渐不恭,近年恐将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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