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说法同样不乏人持反对意见,若圣人仍然不满足于如今兴庆宫的构建规划,为何不直接下令再作增建?
休言无用不足,且不说近年风调雨顺、天下大稔,单单内给事高力士所主持管理的诸州飞钱,每年就能供给内库近百万贯钱帛进项,自能大造楼宇殿堂,根本无需劳使宫外府库。
因此圣人这一举动到底是何心思,诸内官们也都是暗中猜测议论,却莫衷一是、没有定论。
圣人自是不知内官们对自己这下意识举动的深意猜度,就算知道了他也懒于解释。人心本就变幻难测,帝王之心则就更加的幽深复杂,有时候甚至就连圣人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真实心意。
兴庆宫北面是以兴庆殿为中心的朝会区,南面则是以勤政楼为中心的日常办公与起居区,朝会结束后,圣人就会返回勤政楼来批阅诸司奏章以及具体臣员的奏书。如果遇到需要作出指令的事情,则就自翰林院中召见待诏的侍臣官员面见口授事宜。
这种大权独揽、天下尽在掌控的感觉自是非常好的,但是时间久了也会偶尔感到枯燥厌烦。尤其是本来应该承担起承上启下责任的宰相们越来越多争执,使得许多事情都要进奏御案以待裁决,圣人也因此而颇感疲累。
百司事程大同小异,近年并无重要的政令改革要推动进行。至于百官奏事,则主要就集中在越发喧闹的朝中人事纷扰上来,各个朝臣别管身处什么官位,对此都多有进言,各持一端,议论纷纷。
圣人固然也想做出一些改变,但是眼下却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思路,百官各怀心思的陈述并不能让他受到什么启发,只是越发增添了心中的烦闷。
时间渐渐来到傍晚时分,御案上的奏章也越来越少了,正在这时候,有内官入内作拜道:“禀圣人,酉时将过,是否传令进膳?”
圣人这时候抬起头来,也见到夕阳金辉洒满了勤政楼中,而他已经不知不觉批阅了一整个下午的奏章,这会儿也颇感疲累,看到案上剩下的都是一些低品官员的奏章,于是便准备停止办公,将剩余奏章发于中书门下酌情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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