邠王既然特意将自己召入府中又作此告诫,想必是听到了什么确凿的消息。如果真的是针对自己的什么阴谋,那这一千多贯的消息费还真不算贵。

        “货卖识家,张郎是真正的有识之人。只不过,这可当得你几十载俸禄所得,你就如此豪爽掷出?”

        邠王听他这么说,便又大笑起来。哪怕家事一团乱麻,但他心情却仍是乐观开朗。

        “京官俸禄微薄,岂独下官一人所受之弊。幸在俸禄之外,尚有几分薄产可收些许利钱帮补。扫尽箱笼,堪堪能弥此裂。只要能讨得王教,区区百数万钱,何足道哉!”

        张岱又欠身说道,又炫富又哭穷,主打一个进退自如。

        邠王也不再废话,接着便直接说道:“日前我家儿郎伴汝阳王去薛王邸拜访,有闻汝阳王论乐,言大曲《凉州》有商调夺宫之弊,是故封而不演。若有人夏至大酺贸然演之,必会大遭诘难。宁王旧知太常事多年,汝阳王宗家俊才,论乐精深,张郎闻此可有所得?”

        张岱又不是傻子,自然听明白了这意思。他本还猜测只是薛王不爽自己,没想到汝阳王也搀和其中。

        自己跟这货无冤无仇,唯一一次交集无非就是去年年底那一场宫廷宴会。这家伙却还如此踊跃积极的给自己找麻烦,只能说这些宗家子弟心高气傲之余还心胸狭隘,再加上平日里屁事没有,可不就一点不爽都耿耿于怀!

        不过邠王只是为了区区千数贯钱财,转头就把他们给出卖了,这也不免让张岱心中暗乐,越发能体会我大唐宗室情深似海。

        “大王赐教,下官感激不尽。归后一定小心修习职事掌故禁令,以免无知致错。”

        他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站起身来向邠王作揖致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