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那些继任者们就走歪了路,心思不再用在政府财政管理,而是想方设法掏百姓的钱袋子。唯一一个李林甫所执行的《长行旨》,固然在度支行政层面用功颇省,但副作用和代价却是巨大的。

        《长行旨》是指“租庸、丁防、和籴、杂支、春彩、税草”等每年需要度支造账的内容,其中相对稳定的条目固定下来,随事沿革,务使允便,从而达到人知定准、政必有常。

        史载原本每年度支造账用纸五十余万张,《长行旨》颁行后,每州不过一两纸。看起来那是卓有成效,所以常常为人所称颂。

        可问题是,开元后期到天宝年间,那是一个什么时代?

        社会发展开始停滞,各种矛盾迅速积累,人员的流动、土地的兼并愈演愈烈,政治生态较之开元中前期已经大为不同,边疆形势瞬息万变,军事上的投入更是逐年激增。

        就拿安禄山所在的范阳而言,进入天宝年间后,每年各种各样的变化,在财政上所反应出来的变量,是每年一两纸能说明白的?

        安禄山那几千名假子曳落河,他们的甲马器杖、军资费用,不知道当时是费了几张纸。

        每年需要五十万张纸才能造成的政府财政预算报告,一道《长行旨》就能给搞到这么简约,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本来可以从财政预算上反映出来的各种社会变革,被一道《长行旨》统统截留在了地方!

        地方郡县你们的政务只要在长行旨符涵盖的范围内,便不需要奏闻于上,依此定式加以执行管理就是了。

        上下行政沟通和传达的内容锐减,诸盘剥之臣的活动却异常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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