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僧徒闻听此言,直道是事情还有善了的余地,于是各自也都面露希冀之色,连连点头应是,表示一定会约束麾下群僧。
张岱自然清楚高承信真实的打算,眼下寺中群僧都属于要被清扫出去的对象,而今高承信这么说,只不过是不想让这些僧人们搅闹得满城风雨罢了,等到准备的差不多了便直接来个闷杀。
这些僧徒们在向信众们弘法敛财的时候固然是巧舌如簧、心思灵巧,但显然还是低估了官场中人的险恶心机,彼此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对手。
高承信所忌惮的只有长寿寺经营多年累积下来的社会影响力而已,而今他已经决定要联合都下其他佛家宗流瓜分这一寺庙,这些和尚们越想息事宁人,则就越遂其意。
在对这些监事僧人哄骗安抚一通之后,高承信便将他们屏退,只留下寺主惠安和尚一人,然后便脸色一沉冷声说道:“禅师何其痴愚!长寿寺群僧执迷钱帛物力,僧佛本业多不能举,还妄想事能善了?
因见禅师与我同是关中来客,今我不妨告你,当下寺中群僧,必须统统扫除!之后寺中宗法传承,另需招引其余宗流入场修持,法深者得传。禅师若肯助我成事,可以继续留此担任也寺主,若不然,也可共群僧一同流落于外!”
“这、这……怎会如此啊?事不至此、不至……佛法僧,沙门三宝,群僧尽黜,寺业何存?”
惠安和尚听到这话,脸色便骤然一变,他近日也在想方设法要扭转寺庙处境,却没想到高承信这里早已经判了死刑。
“沙门三宝?日前这寺庙佛法何在?今我还肯保留寺观名号,便是慰藉都下信士人情,否则就连这座寺庙都要直接废除!”
高承信虽然有欠开创性的思路,可是玩弄人心的手段却还不差,对这惠安和尚一通变脸似的威逼利诱:“禅师若肯受我这一番好意,那再好不过。若是志趣有异,不肯共事,那便领受发落吧!”
惠安和尚在听完这一番软硬兼施的话之后,脸色也是变幻不定,他在沉默良久之后才又开口说道:“未知高监所计欲引入长寿寺的宗流是否有预南山宗?老僧受戒于先师道岸大师,虽未有精湛佛礼弘扬我宗,但也想凭些许红尘俗事光大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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