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寺虽然同样也是官造的寺院,但无疑要比长安荐福寺低了不止一筹,惠安这个荐福寺知客僧调到洛阳来就能担任寺主住持,双方地位差距由此可见一斑。

        惠安把寺庙情况说的可怜,张岱却皱眉道:“日前河南府纠察不过田园事,即便寺中田事俱没,还有别样副业几桩,全都闻名都下,何至于衣食成困?”

        他瞧着在场就有几个僧人仍是油头大脸,可没有丝毫营养不良之态。

        而且长寿寺的副业在洛阳城中也是名气不小,单单张岱所知,除了那座质库之外,还有平安笺之类的文创产品,薄薄一张纸笺卖到数贯乃至十数贯,暴利的可怕。

        显然这惠安和尚是在夸大其词,又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令这寺庙经营如此窘迫。

        “张公子所出洛下名族,户中又有亲长于此诚心礼佛,既有所问,不敢隐瞒。”

        惠安闻言后连忙又欠身道:“日前官府所究田园事,寺中确有所涉,皆维那处事不周,纵容僧众私纳信士宅田,查实之后各令发还,不得其主者则没官,涉事群僧亦皆受诘。

        然而之后功德使鞫察课业,群僧经业不举,首座、寺主皆受发落……”

        寺院中的维那是一个管事的僧职,类似武侠中所说的戒律堂堂主,在寺院中也属于实权人物,与首座、寺主并称为寺院的三纲,如果比拟朝廷,那就相当于御史大夫。

        王元宝对长寿寺的真实情况也了解不深,此时听这新任的寺主解释才知寺庙所犯不只一事,寺中的维那已经因为田事而遭到了河南府的追究惩罚,首座、寺主却是因为别的事情受罚。

        唐代的和尚出家之后并不是万事大吉,每年还要进行佛法考试,类似科举帖经一样,针对佛经文义进行考核,如果不能达标,那是要遭受惩罚的。如果太过荒废佛业,不只要除其僧籍、收回度牒,严重些的甚至还要处以刑罚。

        不过规定是规定,实际执行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大部分的佛经考核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深入细致的进行纠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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