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提嫫艺名可称,也是恩客盈门的一个名妓。我可遣家人往问,但她若有约不应,我也不能强求。”
张岱召来丁青吩咐他往那苏提嫫家去打听,自己则对裴稹说道。
自古以来都是物以稀为贵,平康坊这些娼妓固然地位卑贱,但耐不住追求者多,彼此争执较劲起来,惹上什么王子贵孙也是分分钟的事。
因此入此嬉游也有一个默认的规矩,那就是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只要哪一家的伎女和人有约,其他人就不许再截胡打扰,否则就是非常严重的挑衅行为。
曲中一些名妓的邀约因此往往排到了几个月之后,以至于一些人轮上之后便流连不去,直到身上资财耗尽才被人扫地出门。而曲中一些伎者也往往将此当作自抬身价的手段,以此来钓住那些资财雄厚的恩客。
但是一些真正有名的伎女,因为要确保每天都要抽得出身来去招待真正惹不起又拒绝不了的权贵,通常也不会接受太多的邀约。
张岱要去的这一家伎馆,馆主名叫吕荷,曾是宜春院内人,前几年被放免出宫,便在畿内收养女子,传授技艺并经营伎馆谋生,至今在京中已经颇有名气,也是一些贵族子弟乐于光顾之处。
伎馆之所以经营的有声有色,倒也不是因为这位吕馆主经营手段多么高明,主要还是背后有人。
这吕荷是大太监高力士的小姨子,是高力士妻子吕氏的远房堂妹,所以在离宫之后才能在平康坊这鱼龙混杂之地混得风生水起。京中不乏有梦想着要跟高力士做个连襟的时流频频造访光顾,于此一掷千金。
张岱一行来到伎馆中时,他堂兄张峪等人都还在廊下闲坐等待,没有入堂开宴。
伎馆中男男女女也都在馆主吕荷的带领下一起出迎,那吕荷更是径直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便笑嗔道:“六郎连日不来,让人相思消瘦!今夜无论如何都要留宿家里,免得妾又被坊人嘲笑作难栖凤凰的枯树老枝!”
“阿姨青春正好,谁敢嘲笑枯老?今日家人入京,首选便是于此招待,便因此间风物撩人,春宵一刻便抵千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