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遭受挫折打击之后,性格倒是收敛许多,闻听张九龄此言后便也颔首说道:“倒也没有小觑他,他入都伊始,我便先投书致之。其以边事入朝,更应审度时势。

        年初王君入朝言事,无恤河陇疲敝,颇陈攻略,此徒勇而贪功、好斗无谋。杜氏若不能抑之,而以边士更益其计,罔顾内外之疾困,是以宰相之尊而作边将度支之属,久必为所累!”

        张说的营边策略是备边而慎斗,尤其是在当下国中灾害连连、物用匮乏的情况下,更加不建议大兴边事。但他如今早已去位,只能寄望于通过对杜暹的影响来间接影响朝务决策。

        但是这种方法效率如何是无从保证的,杜暹作为在职的宰相,显然也不会乐意有人对自己耳提面命、教他做事。一旦态度不对,彼此间反而还有可能结怨。

        张说如今的性格虽然说已经收敛不少,但也绝对谈不上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杜暹边将入朝,风格必然也有些硬朗。

        所以双方如果想达成一定的默契,最好还是要有些比较实际的基础,彼此互惠互利、合作共赢,而这也是这些人今日在张说家中聚会的原因。

        这种比较高端的会话不太适合让张岱这样的少年参与其中,因此在他登堂之后,堂内众人也都有默契的住嘴了。但是张说却并没有要将张岱屏退的意思,反而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因此众人包括张九龄在内,望向张岱的眼神都隐隐有些不同。须知之前有的时候张说在家中与他们议事的时候,连张均都不许在场,只说南省枢机、闲人少问。

        现在张岱却被留在堂中,是不是就意味着张说对这个孙子的认可度还超过了儿子?

        且不说众人心中的疑窦,张说又继续说道:“李相强直、杜相刚猛,源氏虽云立朝多年的耆老,但性柔怯、不善争,初时或可相忍,久后必难调和。趁今杜相乍入,人情维稳,宜从速出击,一雪前耻!”

        众人闻言后也都点头称是,张九龄则沉声说道:“年初宪台考校外官,崔大夫处事以敏,诸州岁考,一日而毕。其时大夫声势正雄,纵有错漏,人莫敢白。其后河南府却屡暴昏政、吏事曲隐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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