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本来就不是单纯的唯才取士,需要考虑的因素极多,因此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些质疑声,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但是这一年吵闹声不小,杜绾从游宁王门下、固然后台强硬,但祖咏也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寒素才子,他是张说的门生。

        张说当时正如日中天,对于此事虽没有直接发声,但其门下诸多词士也是喧闹多时。

        当然这些吵闹除了给当事人增加一些吵闹和难堪之外,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因此在选季结束之后很快便也为人所淡忘,时流的关注点很快就转移到了来年的封禅上来。

        这一次张岱又与杜氏子弟有了名位之争,且还作诗讽之,诗句言辞犀利、流传甚广,难免又被人援引前事,甚至就连宁王都自觉受到了冒犯。

        宁王虽然淡泊名利,但不意味着任何讥讽都要笑纳忍耐,所以在私下里亲近之人面前也是表达了一番自己的不满。

        不过双方地位相差悬殊,彼此交集也少,他也犯不上为此小事特意找上对方、落一个以大欺小之名。今日宴会中巧遇,自家儿子出声教训对方一番,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看来,这小子辞锋甚利、竟难屈之,见到儿子一时语竭的窘态,宁王心中自是不悦,但他并没有立即发声,而是先将视线望向圣人。

        这已经是他多年来所养成的一个本能,只要圣人在场,他就绝不积极主动的发表自己对人对事的看法,一定要紧密跟随圣人的态度。

        圣人本来神情有些冷淡,在听完张岱的话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变化,但却将捏在手中的酒杯轻啜一口,目露些许思索之意。

        宁王将这细微处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看到这里后他便抬手指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张郎所告,斯是良言。天家子弟,从游者众,若是交游不慎,难免泥沙俱下!凭此一言,当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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