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略作思忖后,他便故作羞惭的顿首作拜道:“臣惭愧,往年身处朝堂,唯将此少徒养于洛下乡里,未曾细致管教。去年此徒逢事扬名,饱受时流赞扬,臣亦欣欣自得传承有继。

        然此徒自恃机敏,事多不告亲长,若非圣人垂告,臣竟不知尚有此节内情。如此看来,此徒当真顽劣!霍公之子责之应当,臣亦惭于问究。”

        圣人听到张说恨恨所言,一时间也不免面露讪讪,须知他也是去年赞扬此徒的时流之一。

        这会儿他想要大事化小,不要让事情继续发酵吵闹,以免更多的人和事被搅闹起来,所以选择了相信王毛仲那明显有问题的说辞,这会儿也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燕公倒也不必羞惭失落,儿郎仍少,还有管教的余地。更何况,此事因由也不在张岱。他得人羡赏不是罪过,朕日前都屡有称之,知慕少艾、容留奴婢,也不失仁心。”

        圣人又开口说道,略作找补安抚:“霍公之子行事确有几分骄狂,他若宽厚有量,家奴又岂会弃之别投?以此怨责别人,也是有欠自知。”

        “既知有所错爱,便不能隐匿纵容。臣知此事后,羞惭不已,不敢再作申诉,唯有一事乞于吾主。请将此徒引于陛前,圣人再赐以处事良言,因言为律,日后若再有行差踏错,臣必凭此严加杖责!”

        既然圣人要为他解事,那张说便顺势请求圣人再当面赐言、帮他管教一下孙子。

        作此请求也是出于对张岱的信任,他自己是不能当面质疑圣人所言,但张岱作为一个孟浪小子,顾忌不必像自己这么深重,即便有所失言,也能找补回来。

        圣人闻言后略作沉吟,旋即便又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燕公便也于此稍候片刻吧。将霍公并其子一并引入,朕今日专为你两家解事,化解旧怨,和气相处!”

        他想大事化小并不是对王毛仲父子偏爱过甚,主要是不希望因为此事再牵连出太子官佐配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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