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瞧众人还有些放不开,当即便又笑语道。

        咱们是谁?咱们是朝廷用人用物、用贡士选礼选取出来的新科进士,是统治阶级的新成员!

        之前还没及第被他们吆五喝六的驱来赶去,咱不敢挑他们理,可现在都考中了却还不被重视,到中书省来连个座位都没有,那考中的意义在哪里?

        眼下的新进士们固然仍是全无职权,但也还在新手保护期,号称“白衣公卿”或者“一品白衫”。只要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些言行出格都不算事。

        新人总是不懂规矩,你要瞪眼深究,你是觉得选士不公吗?

        当然,新手年年有,而新手总也不能一直都是新手。未来这些新手们也要名隶选司、环海沉浮,对于能够决定大多数官员前程命运的中书省自然不敢过于怠慢冒犯。

        但张岱对中书省官吏们却没有这样的敬畏,说句不好听的,去年他爷爷还在这里边一言九鼎呢,现在不也被扫地出门?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

        众人见张岱举止随意、处之泰然,于是便也渐渐放开,便与其一起铺上毡席、坐在廊下。

        也正因为这一份特立独行,使得宰相杜暹一来到中书省官署,便见到了今年的这些登科进士们,当即便大踏步向此行来。

        “相公们来了,杜相公、李相公!”

        省内的官员们纷纷避行两侧,并忙不迭向宰相见礼问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