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六郎你先莫惊恼,容我细禀啊……”
高承信见张岱如此激怒之态,一时间也有些慌了,入前欲来拉住张岱,却被安孝臣挥臂格出,于是他又连连欠身道:“六郎恼我怨我,无论作何发落,我都低头领受。
但今事已至此,总要想办法妥善处置啊,否则、否则莫说你我,恐怕这位王氏娘子都将性命不保啊。她只是一个钟情于你的痴女子,她本无罪……”
张岱哪里不知道高承信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这家伙野心不小,对于飞钱一事的得失心较之旁人要强烈得多,眼见此业将被王毛仲所夺,心内自是不甘,为了破坏北门两家联姻自是无所不用其极。
至于这位王柔娘,不过是一个自幼娇生惯养、不知人心险恶,偏偏又感情丰富且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少女罢了,竟然真的敢按照高承信的安排私奔出来,也实在是让人无语。
当然从张岱去王家喝喜酒时所听旁人闲言来看,可能这女子也是苦于无从自辩与自己本无私情,所以在高承信的刻意引诱下选择如此行事。但无论如何,就这么一走了之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张岱固然不是什么断情绝性之人,但也断不会明知是是陷阱还要踩踏进去,更加不会为旁人的错误买单,因此在听到高承信此言后,心内对其厌恶感更增。
他这里还没有说话,那王柔娘这会儿也明白过来这一切似乎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眼中泪水顿时如珠串一般滚落下来,她两手捧着那木丸颓坐于地,口中则泣声道:“不是张郎错,是妾、妾轻浮淫贱,犯此恶孽……
妾既行出,也无惧一死,只是没想到一腔情愿、事累张郎。命有修短,此后祸福俱妾造孽得来,无尤张郎!但乞郎君将此携走,日后偶或衔怀,念有痴人……”
她悲哭中欲将那木丸投向张岱,结果却因泪眼婆娑而失手落在稍远的地方。
张岱眉头微微一皱,举步向木丸掉落的方向走了一步,但很快又停顿下来,转又抬手指着高承信恨声道:“此番罪孽,高某惹来。若不能妥善处置,来日我也决不饶你!渤海公何等精明,竟然收养你这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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