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淳朴的谢言,张岱也都连连颔首以作回应。去年他便已经在洛阳诸多调度筹谋,但跟如今直接来到现场施救的感受大不相同。民众们每一分笑颜、每一份感激,都让他倍感满足。
之前在途中还吵闹着惨不忍睹、想要返回洛阳的薛翊,这会儿也不再眼泪汪汪,而是混迹在施粥的队伍中,一边大声叫嚷着维持秩序,一边还连连喝令州吏多舍一些粥饭。
一身男装的莺奴站在了人群外,神态有些紧张的垫着脚向人群中张望,张岱走上前微笑问道:“还记得你乡居何在、家人姓名吗?可以请李使君代为搜寻一番?”
“奴一己私事,哪敢劳烦当州的使君啊!奴被掳走时仍年幼,只记得庄后有河湾,阿母喜入桃林扫花做胭脂,有个兄弟唤作狗儿……”
莺奴秀眉紧蹙,也只想出这些内容,她见张岱也面露难色,便又连忙强笑道:“也只是不切实际的一道念想罢了,当年失散便已经缘尽此生,如今再归乡里,见到乡人受救,奴也有几分贡献,便当是进了一份孝心。”
听到这少女如此豁达,张岱也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古代讯息交流本就不便,亲人失散多年哪那么容易还能找寻回来,尤其在没有明确指向目标的情况下,此番引至来此,也算是了却这少女心中一份执念。
城外的施粥吸引来了更多的民众,男女老幼足有几千口,看这架势只怕是入夜之后都施粥不完,于是张岱等人便先行入城。
曹州的织坊设置在了城中,单论居住环境可谓诸州最好的了。织坊中收纳了一千五百余人,皆如李道邃所言乃是曹州境内的织造户。
诸州除了租调等正税之外,每年还要上缴一部分土贡,基本上都是当州的特产。如李道邃所言,齐纨鲁缟便是齐鲁地区的高档丝织品,曹州地处路西,所以也要进献一部分织缟。
这些织物通常不会就市采买,而是由州内组织能工巧匠进行织造进贡,所谓的织造户便是生产此类贡物的人家。
因为人力有限,张岱只安排了黎洸携带一部分财货到曹州来建造织坊,后续也并没有安排人员进行管理,因此这里的织坊实际上是托管给州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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