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也笑语说道,宋州那里他倒是没有亲自去过,但此番所行经的州县,可以说在人事方面都不是尽善尽美的,甚至是各有各的缺点。

        汴州这里问题无疑是最大的,刺史源复任性妄为、所做多不能切时弊,以致州事糜烂。而其下属群徒则趁刺史志大才疏、懒察细务而大肆的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使得汴州百姓苦受天灾人祸的双重伤害。

        如今裴伷先在州彻查,发恶追赃,汴州官场也是经历了一场大地震,必然要来一场大换血。

        至于其他州县,同样也问题不小。曹州刺史李道邃属于躺平式的官员,在州内也全无作为,虽然曹州本身府库空竭,不如其他州县好歹还有一定的征聚条件,但李道邃救灾不积极也加剧了灾情的蔓延。

        魏州的宇文融那就太积极了,重开王莽河的计划属于把人往死里救。

        哪怕风调雨顺的大丰之年,这样浩大艰巨的工程都不好弄,他要在府库空竭、人尽疲敝的灾情背景下搞这个,那是绝无成功的可能。

        即便不考虑今年还要继续的灾疫,单单下半年王君还要在河西拉一坨大的,朝廷也不可能支持宇文融进行如此庞大计划。

        眼下张岱也只希望汴州这里的人事打击能让宇文融收敛些,基于现实缩小一下这工役计划,改善一下境内和周边的排涝泄洪条件就好了。

        想到这一点,他也不由得暗叹一声。他相较时流也不过是多了几分先见之明罢了,结果一天天的用心思简直比宰相还操心,甚至偶尔还得帮皇帝协调一下家庭关系。

        眼下朝廷还未明确划分十五道监察区,否则高低得感叹一句,大唐这三府十五道,都在我张六郎肩上扛着啊,大明小阁老都没我肩上担子重!

        高适在一旁听着众人讨论这个话题,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向往。

        如今的他一名不文、白身一个,甚至因为灾情的影响,家中土地都歉收、难以果腹,听到这些年龄与自己仿佛、甚至还更小的人已经开始探讨铨选出仕、临民宣政的话题,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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