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天拄着断剑,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刚刚被魔爪重创的胸膛,刺骨疼痛几乎淹没了他。可看到柳若雪失去生机的面孔,一股远比伤势更冰冷的绝望与暴怒在体内翻搅,几乎要炸开。他不顾一切地拖着几乎麻木的腿,跌跌撞撞扑过去。
“前辈!若雪她……”李云天的声音干涩嘶哑。
“强行动用禁忌印记,引动本源之力,已损及根本。”天机子没有回头,语气沉重如铁,“冰魄灵体本源燃烧过度,若再无纯净的极寒之源或同等级神物滋养镇压反噬之力,非但修为尽毁……恐……”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但那浓重的死亡意味弥漫开来,让李云天的血液都凉了大半截。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直如同枯木般漠然的玄冥老祖,动了一下。他那深陷浑浊的眼睛看向被托住的柳若雪,目光在她眉间即将熄灭的“凝霜印”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挪开,视线最终落在了距离柳若雪坠落之地几步远、一片狼藉的碎石瓦砾之间。
那里,半露在破碎砖石之外的,正是方才魔将偷袭时被李云天断剑斩伤的右爪上震落下来的那几片焦黑的鳞甲。污秽的血肉沾染其上,散发着残余的硫磺气息,令人作呕。
但玄冥老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那污秽,聚焦在鳞甲根部镶嵌着的某物之上——一枚奇异的碎块。
它只有婴儿拇指大小,形状不规则,边缘锋利如断裂的水晶。通体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颜色,并非纯粹的冰蓝,也不完全是淡金,更像是两者在极寒的高温中强行熔铸又瞬间冷淬而成,带着一种古老、内敛而又极端不稳定的光晕。最引人注目的是,碎片内部蕴藏的纹理,其精密和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魔族身上任何一处符文刻印,更非人族法阵的纹路,隐隐构成了一种深奥至极的几何图案。
“咦?”天机子似有所感,目光也从柳若雪身上抬起,瞬间锁定了那枚碎片,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惊疑。
几乎在同一刹那——
异变陡生!
原本气若游丝、生机即将断绝的柳若雪,身体突然剧烈一颤!紧闭的睫毛下,冰蓝色的光芒骤然一闪而过,又迅速黯淡下去。但那并非清醒的迹象,反而更像是垂死前的回光返照,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微弱挣扎和……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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