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薪火……”李云天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断,打破了死寂,“很好!”
他踏前一步,迎着刺骨的冥寒,踏上玄冥所立的冰面:“冥河之水,确是我等所急需。此物便是你们冥府投奔浮云最大的诚意!浮云宗,亦有责任护持冥府同道于此乱世存续传承!此事,我应下了!”
墨倾雪的眸光锐利如刀,并未因收剑而有丝毫放松。她上前站在李云天身侧稍后位置,默然守护,同时目光在玄冥身后那些沉默如山的亡魂战士和几位气息阴沉的冥将脸上逐一扫过。每一个都似渊渟岳峙,难辨深潜。
玄冥老祖身后,一位身着暗沉墨绿甲胄的副将,头盔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他的目光在玄冥跪倒时曾有一瞬激烈的抽动,又在李云天应允的瞬间,悄无声息地移开,视线落在那悬浮的冥河之水之上,深沉得如同古井寒潭。
李云天亲手引动浩然真气,凝成一个极其繁复古老的符文,小心地烙印在盛放冥河之水的墨玉圆钵内部。符文亮起微弱毫光,与钵内那滴漆黑的冥水形成共鸣,发出轻微的、几乎不可闻的低鸣。随后,他才真正接过了这承载着无尽悲壮的真水。
就在钵体入手瞬间,一道细如发丝、却又无比清晰的冰冷触感,突然沿着他的手指爬升。这种感觉来自冥水本身——它在与钵底接触时,似乎极其短暂地传递来一种……渴求?像是某种活物沉睡的感应。
“玄冥长老,”李云天不动声色地托稳墨玉钵,看向玄冥,“冥河之水既是圣物,感应尤甚。在你们栖身的遗忘之地,它可有异常示警之处?或是对某种存在,表现过特别强烈的……牵引?”
“牵引?”玄冥略显枯槁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他身后的绿甲副将头颅似乎动了一下,随即又沉静下去。
“有!”玄冥仿佛突然被什么电醒,他抬起头,目光急切起来,“昔日为了躲避围剿,我部蛰伏于一片早已失去坐标的空寂死域深处。那里……弥漫着天机子极其厌恶的古老冥气。冥河之水曾被供奉于封印之地深处一古殿祭坛之上。真水初至时,曾数度异动,并非针对腐魔秽气,而是……对那祭坛下方封镇的石岩核心,显出剧烈的……渴慕与共鸣!”
他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激动:“我曾以神识探视,那石岩沉重坚固,不知其源,更非魔物或灵脉……只是那股源自岩心深处的古老气息,似乎……令真水本源跃动!”他看向李云天托举着的墨玉钵,“适才……宗主是否有感?”
李云天点了点头,眼中锐光一闪,心中已翻涌起惊涛骇浪。冥河之水何等圣洁?能让它产生如此清晰共振的,绝不可能是寻常之物!“那片区域尚存否?可有天机子爪牙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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