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通道就在眼前,只需要跨过那地狱般的创口。最前端的士兵,甚至能透过缭绕的腥臭毒烟,隐约看到城内那些怪异扭曲、如同活物般搏动着的建筑轮廓。
当最前排的人族重甲士兵怒吼着将脚踏上缺口边缘淌满粘稠脓血的焦黑土地时,异变陡生!
噗!噗!噗!
如同千万只食腐蠕虫同时破土!缺口内部及两侧本已焦炭化、淌着脓血和黏液的墙根猛然剧烈翻滚、凸起!随即,难以计数的暗红触须猛地从里面破壁暴射而出!它们粗壮如怪蟒,密布着不断开合的、吸盘般的口器,更致命的是表面覆盖着粘稠的、正剧烈沸腾泛泡的酸液!这些恐怖的活体标枪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狠狠抽向冲锋的联军!
“呃啊——!”
最先接触的士兵发出了凄厉到扭曲的惨叫。那暗红的触须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抽打在他们厚重的盔甲上,竟如同热刀切牛油!坚固的胸甲、臂铠被直接抽得粉碎!更可怕的是那覆盖其上的滚烫酸液,溅射开来,附着在肢体上嗤嗤作响,瞬间冒出青烟,肌肉和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消失!一个高举战锤的强壮战士胸膛被贯穿撕开,他甚至只来得及低头看一眼自己骤然开阔的胸腔,便化作焦炭倒下;另一个手持长枪试图格挡的士兵被粗大触须拦腰卷住,裹挟着恐怖力量的蛇形巨力猛地收紧、挤压!伴随着清晰可闻的骨骼寸寸爆裂的恐怖声响,他整个人如被巨蟒缠绕的小兽,惨呼戛然而止,瞬间被碾成一滩裹在碎裂甲片和破布里的血肉烂泥!
缺口瞬间变成了一个血腥搅拌机的入口!暗红触手狂乱挥舞,每一次抽击都带起蓬蓬血雾和断肢碎甲。酸液滋滋作响,所到之处,无论精钢盾牌还是人体,都被快速侵蚀、瓦解成浑浊的粘浆。刺鼻的焦臭混合着新鲜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缺口前方,令人窒息。虎贲将军的怒吼戛然而止,他如一道狂暴流光般在触手间奋力穿梭突进,巨斧每一次挥砍都激起触手破碎的暗红脓液和凄厉嘶鸣,可他一个人,劈不开前方由无穷无尽触手构成的死亡荆棘!
缺口附近的空气被绝望和惨嚎灌满。后方涌上的联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肉地狱阻住脚步,挤在缺口前方,进退维谷,每一次呼吸都灌满浓郁的血腥与酸腐恶臭。触手如同地狱之蟒,贪婪地捕捉着冲势受阻的猎物,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卷入死亡漩涡。缺口非但不是通途,反而变成了一个张开了无数獠牙、等待吞噬生命的血肉陷阱!
“顶住!远程压制!破开那些鬼东西!”李云天洪亮的命令穿透了混乱的嚎叫与死亡之声。他早已冲离了主阵,如同一尊燃烧着赤金烈焰的战神,独自切入最血腥的触手风暴边缘。手中那柄古朴长剑龙吟震鸣,剑身被炽烈的金红火焰包裹,每一次凌厉的挥斩,都带起一道璀璨灼热的剑气弧光!弧光所至,数根粗如手臂的暗红触须应声而断,断口处焦黑一片,喷溅出墨绿的腥臭体液,伴随着触须痛苦的抽搐和尖啸!
他剑光纵横,硬生生在前方的血肉荆棘丛中撕开一条不断向前延伸的缝隙。可就在他反手一剑震碎又一根卷向他的巨大触手,灼热剑气将其烤得滋滋作响、剧烈蜷缩退避时,一阵难以言喻的冰冷感知猛地刺入他的神魂深处!
那感觉并非来自魔族的污浊毒气,也不是战场死亡气息的侵袭……它带着一种纯粹的、仿佛能冻结灵魂本源的空寂严寒。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柳若雪平时清冷灵气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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