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是真是假。他若果真那样神乎其技,为何从不曾在自己面前显露两手,更别提教上二三了。

        夜色在几炷香的功夫后更显得深沉些许。晚风冷得紧,阿鸾裹紧了衣服,眼直犯困。可就在这个时候,红马忽然发出刺耳的嘶鸣声,鸡舍了在顷刻间乱哄哄的。

        阿鸾攥着剑,从马厩里探出头来紧盯着门口。她头脑还晕晕乎乎,刚探出头,便听到一声奇异的尖叫,说不来是什么动物。一个猫样大小的黑影“倏”地越过门口,像是被什么烫到了,还冒着缕缕白烟,还扔下了什么东西。接着,山海的身影紧追上去,径直从老妇人的屋顶上越到另一处较远的人家上,朝着林子深处去了。

        阿鸾觉得自己怕是睡糊涂了,山海何时有了如此迅捷的身手?

        惊讶之余,她仍抓着剑,背起草垛里的药箱,顺着那影子和凛山海的方向追去。在出院子前,她特意蹲下检查了那小妖物扔下的东西,果真是只伤痕累累的金花鼠,腿还在动呢。

        凛山海疾步似飞,身轻如燕,像是打出水漂的石子快速地掠过零散的屋檐,紧接着是树干。他的步伐快而轻盈,踏在屋顶却无一声瓦响,踩在树枝上却无一片叶颤。

        他追着那小小的影子,直到林子深处。

        不知何时,夜深人静的林地里渐渐漫起了轻飘飘的白雾。他察觉到,这不是瘴气,但也无法解释其原因,就好像这片雾是故意愚弄他一样,要他找不出小妖物的下落。

        他踏到地上,枯叶被脚边无声的风吹开了。

        就在落地的一刹,林中传来一阵渺远空旷的琴声。这琴声就像这薄雾一样,不知从何而起,只是在耳边悠扬地荡漾着。没有肃杀的萧瑟,也全无凄厉的诉求,只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静谧,在悄然之中安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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