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都头真是年轻有为,雷厉风行!这才刚走马上任,就急着要给咱们立新规矩了?”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诸人,声音又拔高了几分:“不过嘛……这收常例、定章程的事儿,以往可都是胡班头一手操持的。说来也奇,今日这般‘大事’,怎么反倒没见胡班头露个面呢?”
这话夹枪带棒,已是公然撕破脸皮,分明是在质疑林峰的权威,更是当众煽风点火!
眼见气氛骤然剑拔弩张,王妈妈赶忙放下茶盏,挤出笑脸起身打圆场:“哎呦呦,钱老板您这话说的……林都头年轻气盛,一心为公,许是还不大熟悉咱们这儿的‘老章程’。依老婆子看,今日不如就先这样?改日等请了胡班头一起,咱们再坐下来细细商议,从长计议岂不更好?”
站在林峰身后的赵小乙气得脸色通红,手已不自觉地按在了腰刀柄上,指节发白。一旁的李胜和牛天也绷紧了脸,肌肉虬结,目光凶狠地盯住钱老六,只等林峰一个眼色,便要扑上前去。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几乎凝滞的当口,林峰忽然笑了。他好整以暇地伸手,拈起面前桌上那只小小的青瓷酒杯,凑到鼻尖轻嗅一下,然后仰头浅浅呷了一口。
“啧…”他微微眯起眼,似在细细品味,片刻后才悠然叹道,“早就听闻醉仙楼的‘玉壶春’清冽甘醇,回味绵长,今日一尝,果然名不虚传。”
这完全不合时宜的风雅做派,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钱恒重重哼了一声,拂袖便欲转身:“话不投机半句多!钱某坊中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他抬脚就要往门外走,带来的两名打手也立刻紧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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