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带着三百弟兄劫官粮时,从不伤人性命,只取够难民活命的份例。

        我们的儿子两岁那年,天下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官府不肯放粮救济百姓,饿殍遍地,丈夫被逼无奈,掳来了一个叫做尹士安的少年,他要用尹士安来换取足够我们过冬的粮食。

        我们只想要粮食,不想要他的命,他在寨子里的五日从未受过委屈。

        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看上去在家中备受宠爱的尹士安,竟然被他的父亲毫不犹豫地放弃了。

        我记得最后那个清晨,寨子里还熬着野菜粥。

        尹士安将我的儿子驮在肩头摘杏花,儿子的笑声清凌凌的,惊飞树枝上的麻雀。

        一切美好都定格在了这一刻。

        我不敢去回想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只记得那锅野菜粥变成了血红色,凝固在了锅底。

        凄厉的惨叫声在我们的耳边回荡,惨叫声过后,就是无边的死寂。

        儿子在我怀里发抖,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他死死攥着我衣襟,蜷缩在我的怀中。

        我抱着儿子和尹士安被我的丈夫塞进了地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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