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谢姝放下了杯盏,右手上抬,扶着绿柳的胳膊站起身来。而后,双手交叠与腰前,碎步走到了阶下,俯首跪下,回禀道:“小女谢姝,拜见太后。”
“谢姝?你姐姐谢媖呢?为何不来?陛下急召的圣旨,你们谢家都不放在眼里吗?”太后连声质问,一声比一声更高。
太清池的地砖太凉了,谢姝才刚跪下,就已觉得膝盖处隐隐有寒意透进来。哎,她就该穿三层护膝来。
只穿了两层,失策了。
“回禀太后,北疆的战况紧急,只怕我姐姐难以及时赶回京城,但她若是收到了急召,定会马不停蹄地归京。太后与陛下都是心怀边疆百姓的明主,想来必定能理解边疆将士们的不易。”谢姝将话说得十分圆满,既表了衷心,又将太后高挂在“明主”的头衔上,让人难以驳斥。
“哀家看,分明是你们谢家肆意妄为,这边疆的战事若非你们故意拖延,又怎么一退再退!”太后冷哼一声,她瞧着台阶下的女子,丝毫没有接下谢姝的话头,一句话就抛出了谢家的不臣之心。
“太后,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既然打定了主意来寻谢家的罪,那无论我说什么,谢家都有罪。”谢姝叩拜在地的头颅,高高昂起,她挺直了腰身,朝着太后破罐子破摔道,“既然太后认定了谢家有谋逆之心,那就请太后下旨,按律法,抄我九族算了。”
在座众人,皆目瞪口呆!这……这谢姝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承恩侯最先反应过来,他抬腿就从桌子上跳了过去,跪在太后面前连连叩首道:“还请太后恕罪,谢姝她喝多了酒,醉酒胡言而已。谢家之事,定当另有玄虚,不如……不如等镇远将军班师回朝,再从长计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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