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极其轻柔,生怕牵动一丝筋骨。
“腕骨错位已正回原位。”陆太医的声音难掩疲惫,“万幸,骨头没碎,主筋脉也没断。但这伤……”
他顿了顿,看着沈桃桃苍白的脸,“需得静养百日。筋骨生长最忌挪动牵扯,尤其这头一个月,这只手,半分力都不能用。虎口的伤倒无大碍,按时换药便是。”
他又仔细搭了搭沈桃桃另一只手的脉,眉头微不可查地蹙紧了些:“外伤尚可,内腑却受了震荡。气血翻涌,经络紊乱。这是被那巨力冲撞,伤了根本。需得静心调养,辅以温补气血、固本培元的汤药,慢慢将养。以后切忌大喜大悲。否则……”
“那岂不是以后只能做个没有情绪的木头人……”赶来的何氏声音颤抖,看着女儿那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心如刀绞,“桃桃……”
沈桃桃躺在炕头铺的厚厚的被褥上,额角渗着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如雪。身体内钻心的痛一阵阵袭来,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努力想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嘴角却一动不动。
谢云景一直沉默地站在炕边,他听着陆太医的诊断,眼里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自责。
他看着沈桃桃强忍痛楚的苍白小脸,看着她那只被层层包裹的手臂,只觉得胸腔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痛难当。
就在这时,厚重的棉布门帘被掀开一道缝隙。
张寻闪了进来,他脸上还带着外面风雪的气息和一丝未褪尽的肃杀,对着谢云景抱拳低声道:“主子,熊奎手下那帮杂碎都捆结实了,关在牢里,派了重兵把守,插翅难飞。流放所这边受伤的兄弟也都安置妥当了,陆夫人正过去带着人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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