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拿着一个半旧的木水瓢,正从旁边一个半人高的木桶里,一瓢一瓢地舀出墨绿色的浆状液体,均匀地浇在菜苗的根部。

        那液体粘稠滑腻,瓢沿拉出诡异的丝线,散发出的味道,正是那令人作呕的“生机”。

        胡钦差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捏着鼻子,尖着嗓子问道:“南……南雨姑娘?你这是……在浇什么?”

        南雨这才仿佛刚发现他们,缓缓抬起头,脸上沾了几点泥星,眼神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

        她没回答,只是默默放下水瓢,直接伸手从木桶里捞起一把沉底的,更加粘稠的糊状物,用手指细细捻开,似乎在检查发酵程度,那滑腻腻的东西从她指缝间滴滴答答落下……

        “呕……”一个随从实在没忍住,干呕了一声,脸色发白。

        胡钦差自己也觉得喉头阵阵发紧,胃液上涌。

        他强撑着官威,声音都有些变调:“本官问你话呢!此乃何物?”

        南雨这才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肥。”

        “肥?”胡钦差一愣。

        “嗯。”南雨惜字如金,又补充了两个字,如同重锤砸在胡钦差敏感的神经上,“人畜粪尿,混了豆渣、草灰、鱼内脏,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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