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化作一片黯然,他摆了摆手,声音低了下去。

        “人老了,记性差……她……她不在了。”

        范统和朱棣的心,同时往下一沉。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范统连忙问道。

        “唉……”老大爷领着三人走进堂屋,给他们倒了三碗粗茶,这才拄着拐,颤巍巍地在一条板凳上坐下,“莽儿他爹走得早,就剩下莽儿他娘,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前几年,莽儿的信儿来了……她心里那根弦,就断了。撑了不到几年,人就跟着去了……”

        老人说得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旁人家的事,可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却死死地攥着拐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堂屋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沉重。

        朱棣看着眼前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想起他上次见面时,听到儿子战死的消息,还能仰天大笑,高喊“壮哉我吴家好儿郎”。可如今,那份豪情,早已被岁月和接连的打击,消磨得一干二净。

        “那……吴莽的弟弟呢?”朱棣问道。

        “猛子啊,在后院劈柴呢。”老大爷浑浊的眼睛里,总算透出了一丝光亮,“这几年,多亏了你们这些莽儿的同袍,时常托人送钱送粮过来,日子才算过得下去。猛子也争气,小小年纪,就能帮衬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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