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北镇抚司诏狱那边。

        陆炳跟沈炼对坐着。

        陆炳叹了声:”唉,话我已跟你说了一箩筐。算我求你了,写个服辩奏疏,跟皇爷服个软,如何?”

        沈炼道:“向皇上服软便是向严嵩父子服软。自古正邪不两立。服辩奏疏我是不会写的。我坐等陆兄你杀我的脑袋。”

        陆炳站起身,怒道:“你要知道,皇爷要用严嵩。我暂时只能当严嵩的盟友。你骂他是邪,那我也是邪。”

        沈炼道:“你身为缇骑首领,有恶不除,有正义不伸。当然是邪。”

        陆炳破口大骂:“沈纯甫!你就是个榆木脑袋!世间事、世间人没有非黑即白。”

        沈炼道:“这只是和稀泥的说法。天生阴阳,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陆炳拂袖离去,临走前他说了一句气话:“沈纯甫,我若再管你,再跟你多说一句话,我就是我就是你重孙!玄孙!耷拉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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