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当时就想着先将积压在后房的这些铜油卖给苏班头,我进入后房,隔着门缝,听见他在外间堂屋与人低声交谈。那人看着并不像是衙门里的人,身形消瘦高大,我压低了身板子,断断续续的听见他们说……”
“这具尸体绝对不能留,你处理的干净一点。”
“若是可以的话最好做成意外走水的样子,免得引起京城众人的怀疑……”
“……”
赵海眼中燃起怒火:“小人习武多年,耳力比常人好些。听到这里,大致也该猜出他们要焚毁的尸体,正是梁大人的尸体。!他们竟要如此糟践恩公的遗体!梁大人确实是个好官,我想那日他到花船当中也肯定是为了办案,他在办案途中遭人毒害已经够冤屈了,死后连个全尸都不能留下?天理何在!”
他霍然抬头,目光炯炯,带着江湖人的那份义气和决绝,“他们越是要烧,我越不能让他们得逞!当夜雨大风疾,正是动手的时机。小人仗着有些功夫底子,就...就趁着那看守防备松懈时,潜入仵作间,将梁大人的遗体偷了出来。我本来想偷偷的找到梁大人的家人,将梁大人的异地交给他的家眷,好让梁大人能够尽早的入土为安...”
“可梁大人家眷所居住的宅子周围守卫森严,我找寻了很多个点都没办法潜入到内宅当中,最后不得已只能够大量的采购冰块儿,将梁大人的遗体放在地窖当中保存起来,防止腐烂。”
赵海的声音在冰冷的地窖里回荡。
薛煌面无表情的站在地窖的冰床面前,他似乎并未被赵海这段感人的故事所打动,他目光紧紧锁定在梁巍的遗体上。
半盏茶后,薛煌动了。
他无声地走近冰床,靴底踏在冰床周围凝结了薄冰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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