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岐忽然颤栗起来,他依旧控制不住地抖的手去抓桌子上的烟盒。
在他情绪极致不稳定的时候,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些。
抽出一支,他哆嗦着噙住,又去拿打火机,但是怎么也打不着火,试了一遍又一遍,有温热的掌心包裹上他冰凉的手指,打火机被拿了去,他这才恍然想起来,这个空间里还有一个人。
他愣愣地咬着烟,刚要吐出去,身旁的人已然站起,又是轻轻地站,轻轻地弯腰,平和地点起一束火,温声道:“我帮你点。”
猩红的火舌,橘黄的火芯,把潮冷的空气驱赶殆尽,把昏花了的眼前景炙得清晰可见,清晰的、清丽的面孔,朦胧的、滚热的心口。
宿岐抬着眼,几欲碎裂的眸光里,满是她恬和垂眸的剪影。
簌簌落的雨在窗玻璃上留下蜿蜒的雨条,树被模糊成一片糅杂的绿,雾气横生般地融进玻璃里,摇曳晃动。
浮在空间里的气息时冷时热,却都是粘腻的,像千年以前偶尔结成的琥珀。
咖啡褐渍凝在宿岐眼底,又被一缕烟给化成水,不可休止地酿出一汪湖。
雨把时间黏住,允许一场浩大的、胆怯的意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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