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晕的脸色和语气缓和了点:“嗯,知道了。”

        所以,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不战而败的手下败将把头埋得更低,语气低哑得像即将崩塌的悬崖:“所以,你一开始要的不是我,对不对?”

        “你需要的,我没有做,我也不会,是不是?”

        语气里面根本没有责怪,没有怨恨,他也没有生出那些情绪的资格——只有祈求,荒野一样寥落的祈求,发现自己真的一无是处的寡薄的憎恨,以及厚厚的、压的人喘不过气的惊惧。

        在他面前,朝晕第一次完全怔住,望着他,觉着像在望一棵寸寸凋落的常青树。

        她的沉默被梵融误解成了默认,梵融感到的不是心凉,是心焦,是心灼,心痛都被挤压得像云的灰烬一般惨烈却稀薄,他现在只能惊惶着赌上一切,不至于沦为被丢弃的一子。

        他忽地用颤抖的手臂轻轻攀附上她的脖颈,他没有注意到对方纵容地轻轻弯腰,只是自己把自己往上扯着,宛如深陷沼泽却渴望蓝天的孤雏。

        他扬着颈子,呼吸不匀而粗重,每一次呼吸都是压着心肺的千斤重担,他的唇瓣简直是要势必要缠上她的藤蔓,一场天真的寄生,但并不索取,只要依附。

        他们两个一靠近,两人的剪影就遮掩住对方,他们在这小小的世界里切碎时空,无限接近,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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