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荔枝了,现在猛地一吃,已经不知道要用熟悉还是陌生来形容这种感觉了。

        荔枝——

        给他荔枝吃的人——

        詹琼的脑海里又陡然蹦出来了一个人,他吞下嘴里的荔枝肉,慢慢站起来,靠近窗边。

        窗子上还挂着停滞下来的雨珠,一颗一颗,晶莹剔透,像是蛛丝网的各个结点。

        透过这些节点,詹琼往楼下看去。

        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明明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应该早就不在了的,但是他就是想要再看看他们刚才在的位置,告诉自己刚才那么一点点的温暖不是假的。

        视线如将落的雨一般往下延伸,他脑海里构建出来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的样子——是冰凉凉的柏油路,冰凉凉的瓦砖,冰凉凉的雨水和阴天。

        然而望下去的时候,鲜活的人挡住了所有阴沉调子的冷凉,有温暖的潮气纤维蚕食空气里的静默粒子。

        他看到他们还在——他们在小区楼下剪刀石头布,输的人跳水坑。那三个人时不时仰头大笑,朝晕依旧保持着自己一个像素点的笑容,偶尔会变成两个像素点。

        意气风发,热情似火,朝气蓬勃的人。

        钟表走字的声响如窒息般碎裂掉,他听不见了。他双手不受控制地扒上窗户,玻璃上留下了荔枝味的指纹,因为手指用力而微微一扭曲,像要逃出去的白鸽,像一只解不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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