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牙关,试着坐起,刚一用力,全身拆心折骨的疼痛如和鸣般共振,又让他顿时失力,只能粗重地喘息。

        素白的衣袍早已被血浸透,湿淋淋地黏在身上,勾勒出嶙峋的骨形。

        他把头垂得很低,生怕人认出来似的。额前血水交杂,借着模糊的火光,朝晕看到他左额前突出一只金黄龙角,上面挂着斑驳血丝。右额前的龙角已然断裂,只有一节骨头凸出来,触目惊心。

        屋外雷光一闪,刹那照亮他破碎的衣襟下纵横交错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渗血,暗红与青紫交织,狰狞如鬼爪。

        他胸前起伏的弧度已然微弱,眼前一阵失魂的恍惚。

        他没想到那妖孽还有后手,锁玄塔有雷震针镇守,那是夔牛一族的宝物,族内无主时才会听从人命。

        这证明,夔牛一族也已绝代,无一幸存。

        想到这里,他双眸猩红,滔天巨浪在胸中翻滚。

        可心底还有一块儿地方在隐隐阵痛——他有些后悔起逃到这儿来。

        还有就当时的情况来看,他只有这么一个机会,这么一个去处,然而他真的,真的不想来,不敢来。

        太狼狈了,太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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