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黎观她神色,他心里咯噔一声,大感不妙。

        “二哥,我们聊聊吧。”杜悯的身影从中堂出来,他站在暮色里看向远处,问:“爹娘还没回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去祠堂那边说话可好?”

        “就在家里说,爹娘和大哥大嫂去永业田摘桑叶了,要小半个时辰才能回来。”说罢,杜黎阴着脸问:“你既然敢做,还怕爹娘知道?你就这点胆子?”

        杜悯没说话。

        杜黎看向孟青,话到嘴边,他口风一改,盯着杜悯质问:“你屎堵心窍了?非要碰商贾之事?你缺钱用?”

        “缺。”杜悯神色发凉,他肯定地重复:“二哥,我缺钱。”

        “家里给的不够?你做什么需要这么多钱?”杜黎心惊。

        “不够,我有很多要用钱的地方,我需要买书,需要出门交际,想攒钱负笈游历。”杜悯回答。

        “你念书就念书,搞这么多花样?你需要买多少书?让爹娘给你拿钱。”杜黎很不理解,他疑心杜悯是不是学坏了。

        孟青能理解,朝廷每年科举考试选拔的人才仅三百到五百人,杜悯一个农家出来的学子,家无底蕴,如何能跟富有藏书的士族子弟竞争。作为前世经历过多年苦读的她,她清楚地明白,就算杜悯是神童在世,他也需要名师和古籍珍本的浇灌。

        “三弟需要的书,家里可能承担不起,他要买要看的书不止一本两本,而是经年累月要持续购入,或者是从他交往的同窗家里借阅藏书,他向别人借书,总要付诸相等甚至更高的报酬。”孟青忍不住出言相助,“甚至于,苏州别的书院若请来大儒讲学,三弟钱财若自由,他能和其他富裕的学子一样不用考虑车船费,轻装简行赶去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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