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别怪爹。”陈冬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下来,“爹是为我好,给我提个醒,长记性。这顿打没白挨,这亏没白吃。”
他语气一转,带着一种沉稳下来的决心,指了指靠在墙边那杆擦得微微反光的三八大盖。
“我寻思过了,往后……我就靠这山过活了。”
“种地我不如爹,也不如柱子哥他们精,但我这把子力气,钻山趟林子练出来的眼力脚力还在。”
“加上有这个老伙计,”他拍了拍冰冷的枪管,“只要不往太深的生荒子里钻,机灵点,小心点,应该出不了大岔子。咱家这情况,总得想个来钱的道儿。”
王秀梅看着儿子眼里那股仿佛突然成长起来的坚定和沉稳,这眼神跟她印象里那个冲动莽撞的儿子判若两人。
她陈了陈嘴,一堆担忧的话堵在嗓子眼,可最终所有的反对在那眼神下,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随着冰冷的雾气呼出,消散在夜色里。
“山里,冷啊……夜里风硬……”
陈大山此时的目光才真正落在那杆靠在墙边、被儿子带回来的三八大盖上。
烟锅里的火星映在他浑浊的眼瞳里,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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