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斤。”陈冬河清晰地说出这个数字,声音比之前沉了一丝,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飞速跳动的算盘珠子上。

        “好嘞!熊肉!按咱刚定的价,二块二一斤!这六百斤整就是——”

        奎爷故意拉长了调子,仿佛要把数字钉进空气里:“一千三百二十块整!”

        说完,他再不耽搁,猛地俯下身,脑袋几乎凑到算盘上,十根胖胖的手指头在黄澄澄的铜算珠上噼里啪啦地翻飞拨弄,碰撞声急促而密集,像无数珍珠滚落在铜盘里,响成了一片!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这清脆到有些刺耳的算盘声在回荡。

        奎爷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核对每一项数字。

        陈冬河坐在对面的炕沿上,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奎爷口中断续报出的一个个让他心跳加速的数字。

        “野猪四千八,飞龙一百二,狼肉二百七,飞熊七十七,熊肉一千三百二!拢共六千五百八十七元,凑个整数六千六百元!”

        他看着奎爷飞快地加总着纸上那几行数,那不断叠加上去的数字,像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沉甸甸的质感,重重地、一下下撞击在他心口上。

        原本平静的眼神下,攥在炕沿边的手心早已濡湿一片。

        心,跳得像打鼓。

        跟陈冬河确定了六千六百块的总价之后,奎爷那双粗糙得像老树皮的手才搓了搓,黝黑脸庞上浮现出热切的光:“老弟,你手里那两张熊皮……能不能匀一张给老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