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头看着桌上还在微微颤动,泛着新鲜肉粉色的小野猪,又看看手里空了的搪瓷杯,哭笑不得。
“哎!你个小崽子。烟拿走就拿走,好歹把洋火给我留下啊!”
他冲着空荡荡的门口喊了一句,声音里带着点气急败坏。
话音未落,办公室门“咣当”一声又被猛地撞开。
一个系着沾满油渍围裙,五大三粗的汉子举着把厚背剁骨刀冲了进来,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他一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瞬间锁定了桌上的小野猪,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咧开大嘴就嚷嚷起来,声音洪亮震得窗玻璃嗡嗡响:
“老林。瞅瞅这野猪崽子。油光水滑的膘,少说得有四十斤出头。你看咱今儿个……”
后半截话咽了回去,只是那期待的眼神贼亮,像饿狼见了肉,搓着手,刀都忘了放下。
林大头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无奈地摆摆手,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
“唉,老规矩。甭盯着我了,就按老规矩来。”
“得嘞——”
那汉子——林业队的老厨子张大力,笑得见眉不见眼,嗓门依旧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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